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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舊房子坍成一地的磚泥**
上個月的卡玫基帶來瘋狂的雨量，沒想到我家也成了受災戶……
現在家裡的房子是三樓的透天厝，因為地勢較高，進住二十多年從未淹過水，這次的颱風豪大雨竟然讓我們經歷了第一次：我家門前有小河，後面廚房地上東西飄啊飄，還好媽媽當天起得早，即時叫醒大家搶救了家裡的淹水情勢，這點小事還算輕鬆愉快。
五歲以前我們住的房子離現在有小河的家不遠，是在縱貫道的另一頭，是個有圍牆有小小晒穀場的磚造矮房子，對稱的簡易式三合院我家在左邊，右邊住另一戶人家，晒穀場的左右兩翼各自有一間倉庫，我家的倉庫在我有印象時是用來擺放一些農具，在爸爸小時候兄弟姐妹都還在家時應該是有住過人，因為裡面還有一張木板大床；廁所不在主屋裡而是在倉庫邊，晚上如果尿急就得鼓起勇氣踏入黑暗中；我們家這邊的水泥曬穀場中間突出一棵大棗樹，圍牆外是一望無際的稻田(應該沒這麼誇張但當時我人小嘛！看得不遠)；主屋雖然不大但裡面有三間房間，除了一間給爺爺奶奶使用、一間是爸媽的房間外，還有一間空房間，空房間因為矮平房三角形屋簷的關係而擁有一片斜的天花板也特別矮，不在廣場的棗樹下玩時，我通常都在這間格局詭異的房間裡玩耍；進門穿過客廳就到了廚房，廚房裡有個需要木柴生火的大灶，我在時雖然已經進步到使用瓦斯爐，但更早之前我家廚房的大灶確實需要媽媽天天自行鑽木取火(嗯…好像不是用鑽木取火的方式，我搞不太清楚啦，但應該也很困難吧！)；舊家的後院別有洞天，除了一棵大龍眼樹外還有各式各樣的花草蔬果，不似前庭的開闊，後院有一條小河及一大片的竹林，據說竹林裡有不少的雨傘節跟青竹絲，只是我沒有目睹過(或是忘了)。
大概是在我幼稚園大班時我們搬到現在的新家，舊房子曾短暫的租過人，之後便一直空置著，只有龍眼盛產的季節我們會一起回去摘龍眼：後院那棵龍眼樹自顧自的越長越茂盛每年結實累累不摘可惜！近年來的開發，附近的稻田變成了一條條的馬路，附近蓋了公園、蓋了學校，也漸漸蓋了一些大樓，穿過大樓間的細縫，我們家的矮房子十分不協調的存在著。
透天厝對抗卡玫基的結果，只是小小淹了點水，看到門前從未有過的流水景象，但舊家矮房子這邊的地勢較低，磚造的房子禁不起水泡，一公尺多的水位讓舊家一下子傾倒了，而我腦海中的舊時景象隨著房屋的倒塌而流洩一地：鄰家的大哥哥大姊姊烤肉不分我吃於是我踩著板凳去偷剪吊在倉庫門口的香腸嚇壞了他們；板凳的另一個功用是踩來摘門前大樹上的棗子，小小棗子的酸澀令我不解的浪費了一顆又一顆；曾因為好奇看奶奶養的公雞，放在遮攔上的手指被狠狠啄了一口；有一次在回家的田間小徑上突然有一尾蛇從我腳下竄過，嚇得我有好一陣子不敢走前門回家……
腦海裡的這些景象目前還在，但房子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是驚訝也不是難過，
只是淡淡的，
說不上來的糾結
卻也不是無法呼吸，像是一口小小的氣喘不過來
只是淡淡的問
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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